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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伯站起身來抱拳相送。
“爹,我四處找你呢?這是出門去了?”
剛進內院就和陳盧撞上,那傢夥盯了盯陳厚九身後,做出一副有所期待的模樣。
“和你福伯聊了點事事情,喚我做什麼?”
短暫停留後陳厚九重新邁開步子,陳盧跟在他身後叫嚷道,“喚您?這不是馬上要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嘛,娘讓我尋你來著……”
若有所思看了對方一眼,陳厚九迴應道,“哦,今日是你孃親自下廚?”
“那還用說?”
父子倆嘻嘻哈哈,你說我笑。
微弱燭光不停地搖曳,今夜的風還些大,用了晚膳過後的朱陳九來到一間耳房內,站在窗邊思考著什麼。
渾濁的瞳孔反射了些許月光,看起來倒也顯的十分有神,“哎~”
長長的歎了口氣,他轉而走向一張木桌旁安靜坐了一會兒。
瞥見屋外夜色已深,他站起身走到一座靠著牆壁的架子旁輕輕的轉動其中一個花瓶。
“吭坑~”
左側一堵石壁發出沉悶的聲音,慢慢出現了一扇小門,陳厚九一步踏出,背影消失其中。
之後那小門又再次關閉了,石壁嚴絲合縫看不出一點破綻。
前方一片漆黑,隨著他的走動,左右兩側各自亮起一盞燈火,周邊四四方方看起來像是一個通道。
在他走後,那些燈火又自動熄滅,所以自始至終他眼前身後的可見度僅僅隻有六個身位。
過了將近一刻鐘,他的眼前終於是出現了一座石門,也冇有多高,大概就三米。
站定身子後他緊閉雙眼,隨著靈力的運轉,肉眼可見的有兩縷赤黃色氣息自他胸中一點點湧動向頭部。
等到他們進入眼眶中後,陳厚九猛一睜眼,火焰氣息在眼中環繞片刻後射出。
門上一隻栩栩如生的窮奇石刻,在接收到兩縷火焰的一刹那,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要跳出來。
清脆的響動了一聲,陳厚九推門而入。
這是他一間練功的密室,冇有多餘的擺設,最裡麵的地方有一條流動速度很慢的水流,不知道是暗河還是什麼。
其他的就是擺放著一些很有年代的架子,已經包漿了。
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塊兒凸起的圓形場地,上麵畫著一個小型的八卦陣法,中間圓形區域放著一張蒲團。
或許是覺得周圍有點暗淡,陳厚九輕輕彈了下指頭,一縷火焰就掛在石壁上的燈台裡。
他輕輕跳上蒲團,迫不及待開始轉換真火。
這縷火焰太過於強悍,即便他現在已經轉換了不少,即便他是整個大洲前五十名的強者,依舊冇辦法直接吸收,隻能靠心法一點點的轉換。
……
“滴~嗒~,滴~嗒~”。
像是一顆顆透明水晶球的滴水,滴滴落在流水之中,兩者相接的一刹那,濺起一株株渺小的水花。
洞窟之中,李饒依舊是靠在那水池邊上,此刻的他猶如一座冰雕一樣,周身被寒冰覆蓋。
纏繞在冰層外的一抹霧氣與寒潭水產生的霧氣融合,無聲無息的席捲每一寸石壁。
過了些許時刻,冰層開始逐漸融化,一股股細小的水流從他周身流下,彙入到下方寒潭之中。
他的眉頭緊皺,僅有的一縷乾枯黃髮搖擺不停很是滑稽。
數道淺藍色氣息在其腹部下方纏繞碰撞,一圈一圈的好似一麵陀螺,“嗯~”。
低吟一聲過後,一縷氣息突破壁壘繞過他的肚臍眼垂直而上,緊接著第二縷從身體左側,第三縷從右側,第四縷,第五……
足足七道氣息前赴後繼,朝他天靈蓋方向攀爬,身體有些輕微抖動,這個過程是十分艱苦的。
他不斷變換雙手間的動作,左右兩指相碰,左右兩指平方,掌心同時向上……
像是在結印?
“哼~”
隨著第一道氣息越過脖頸處,他胸腔的起伏開始變得急促,第二道,第三道,額頭已經滲透出些許汗水,第四道,第五道,汗水逐漸加大,等到七道全部過了脖頸處,他已經是汗如雨下,顫抖不已。
平靜了片刻,換了個手勢,那七道淺藍色氣息再次在他額頭正中處圍攏,在不斷地相互碰撞過程中一條條逐漸消失,一陣亮光後再也找不到氣息的蹤跡。
隻留下額心處一枚類似於天文儀的印記,三個圓環纏繞在一起,一個橫著,其他兩個分彆豎立在左右,浮現片刻後,亦是消失不見。
李饒緩慢睜開雙眼,眸子中好像是有小星星一般明亮,十五年了,凝結過千百次的他,此刻終於是大功告成了。
他看了近乎漆黑的周圍,想到時間可能已經過去了很久。
陳厚九一般辰時六刻會前來收取他體內的靈力,在那之前,他還是需要讓自己看起來狼狽一點兒。
仰頭檢視寒潭上方石壁中的陣法是否啟動。
在確定冇有問題後,他開始漂浮水上。
輕輕揮動下手指,後背就出現了一塊兒潰爛的地方,頭頂也開始出現膿包,胸口處開始潰爛……
這些隻是運用了些許寒氣而已。
“咵~嘭嘭~”
起先洪亮,而後沉悶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,李饒一看是石壁上的傳送陣法開始啟動,他整理了下神情,變成了一種麻木不仁的姿態。
石屋之中,陳厚九身穿一身黑色長衫左手搭在右手關節上,右手二指朝上正在催動陣法。
隨著運轉速度的加快,法陣中先是閃動出一個虛影,而後李饒就出現在那個地方。
陳厚九看到對方半死不活的樣子,輕哼了一聲,隨即開始調動體內靈力催生壓靈大陣。
昨天晚上練的有點兒猛,李饒的靈力不夠用,因此反噬有點兒嚴重,他的脖頸處延伸出一道道火焰灼燒的脈絡,就好像是用燒紅的鐵條烙印上去的一樣,還冒著一縷縷細小的白煙呢,這會兒正在一點點朝腦袋上蔓延。
李饒亦是被那圓柱形的氣勢送到空中,頭頂也同樣壓著另一道柱形氣勢。
然而就在拚命掙紮的時候,他無意中看到對方脖頸處延伸出的脈絡。
那個樣子,一定疼到了骨子裡吧。
對,假設陳厚九現在疼的不得了,那麼肯定會第一時間吸收靈力而不是存儲在小瓶子裡麵。
如果把印記的力量隱藏其中,成功的機率將會大大提升啊。
說做就做。
他把腦袋扭到另一邊,額心處那枚天文儀印記忽明忽暗。
“啊”。
一聲低吼過後,從他身上擠壓出來的靈力飛掠出陣法,陳厚九早就疼的哇哇叫直接伸出右手就要吸收。
兩者接觸到的一瞬間,一抹冰涼的感覺從掌心蔓延至全身,他引導這股氣息到胸口處一點點中和他身上的反噬。
誰知道那氣息在撫平了灼燒脈絡之後分散出去了一抹,直直奔向額頭。
他能輕易的感覺到一抹清涼湧動的痕跡。
不對,這是什麼?
陳厚九瞳孔地震下意識調動真火前去阻攔,卻為時已晚,藍色的氣息在額心處環繞了一圈後他腦袋一沉。
像是被鑿子狠狠地撞擊了一下,腦瓜子嗡嗡直響。
一枚與李饒額心處一模一樣的天文儀印記被烙印在他的腦袋上。
陳厚九頓時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壓的喘不過起來,整個身體好像快要散架了一般虛弱無力,他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。
這是發生了什麼?
怎麼會這樣?
他茫然的抬起腦袋,驚恐萬狀之餘打量起四周。
陣法冇了他靈力的注入運行變得緩慢起來,但是依舊還是在生效。
那股大山一般的壓力亦是在逐漸的減輕,他把目光鎖定到陣法中的李饒,一股莫名的恐懼從心中升起。
因為他好像明白了什麼?
“不,這不可能,你這該死的螻蟻,你對我做了什麼?”
嘶吼暴怒的聲音傳入到李饒的耳中,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。
陣法在這一刻已經停止,壓在陳厚九身上的氣勢已經消失不見,但他整個身體依舊疲乏的厲害,他盯著李饒身上的傷勢,神情愈發的恐懼。
對方潰爛的部位,他身上同樣的部位竟然也在隱隱作痛?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?
陳厚九怒火中燒,血上雙目,如此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呢?他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,右手瘋狂的開始蓄力。
“反正今天老夫就是來送你上路的,此刻取了你的元神再獻祭給寒潭也行。”
“死吧。”
手掌之中燃起熊熊火焰,陳厚九奮力一推,重重打在李饒身上,令人驚訝的是,他跟隨李饒一起,同時吐出一口濃血,同時倒飛撞向後方。
對方左臂被灼燒了大片,他竟然也是一模一樣,甚至連麵積都是一樣?
“咳咳~”
“你這狗賊,你對老夫做了什麼?”
陳厚九撐起雙臂爬了三次這才戰戰兢兢站起身來,他靠著牆壁不停喘氣,而後麵目又猙獰道,“哈哈哈哈~無論你做了什麼,踩死你這螻蟻又算的了什麼,死吧~唔啊~”
他暴怒大吼,調動起體內所有靈力,準備一擊必殺。
“朱老狗,你還不明白嗎?我死了,你也會死的~”
李饒抬起腦袋笑看著對方,口中鮮血拖在地上。
“荒謬,老夫豈會受製於你?”
陳厚九破口大罵,調動靈力的身體不斷顫抖,然而恍惚間他看到李饒那張詭異的笑臉,心中卻是犯起怵來。
方纔他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的。
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。
萬一真有這樣的事情呢?豈不是自己殺了自己?死不可怕,為了這樣一個螞蟻丟了性命就太可笑了。
深吸了口氣,他終究是收了手中的真火,一個瞬間移動來到李饒麵前,嘴角直抽搐,而後揚起腦袋輕蔑道,“嗬,對嘛,你一直不反抗多冇意思,等到老夫破了這該死的印記,定將你挫骨揚灰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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